第七章 老天的规矩

种菜的上好尸肥。

    邓长老能够去抢他的东西，那么他邱八里也可以找别人去抢。

    这便是天理，这就是老天的规矩。所以邱八里修的是恶魄，知道这的活人一个都没有。用一句玄之又玄的话：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。

    钟珍当然不知道邱八里做了些什么，并且她对弱肉强食这个修行界公认的道理，还没能够太理解得太深刻。就好象一个山村里的穷老太太知道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，便以为人家有足够的面粉天天摊大饼，与皇帝坐在一起吃大饼卷大葱。

    她虽然不见得那么无知，却觉得修行者杀人总得有个得过去的理由，比如她干掉了赵勇，是因为不杀此人会被无穷无尽的欺辱压榨。

    钟珍收拾了摊子，雕像给邱八里带走了，她老老实实的跟着邓长老。因为邓长老了，“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。”

    一路上，聊得还算愉快，话题围绕着女子的各种美。钟珍甚至有种错觉，觉得那些传简直没有一样是可信的。

    传言中都他是个老得皮都打折子的老妖怪，身边的女人都是抢来的，天天都将这些女人的肉一一切下来生吃了。甚至还有人，他连男人那个东西都会割下来下酒，为了保持某方面强大的活力。

    邓长老不但看着很赏心悦目，言谈竟然颇为平易近人，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。亲切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气派，如果没有先前他压榨邱八里的事情，她可能会觉得自己走了大运，遇到生命中的贵人。

    在尸修云集的漠北荒原，钟珍跟在他身后半步，有像当初县城里跟在县太爷身边似的衙役似的，也沾染了一气派。也不知道为何，她泛起一种狐假虎威的微妙之感。

    那个妖媚的女子叫云翩翩，听着像个假名，谁家父母给女儿取这么个像花楼姑娘的名。人却当真好看得紧，以钟珍的眼光来看，超过她摸过的绝大部分女子尸骨。

    不，应该是所有的女子。

    如果一个人马上就要被人切片生吃了，那么她肯定不可能有云翩翩这么愉快，所以钟珍肯定，邓长老并不是传扬中所的那样。

    至少他不吃人。

    此时云翩翩一都不觉得钟珍有什么好的，她当然也不会从骨头看一个人是否好与不好，却觉得钟珍实在是个很让人讨厌的姑娘。因为本来邓哥哥今天是属于她的，结果插进来一个姑娘抢了风头，到现在还没买什么好东西。

    邓普斯已经先一步迈进了珍品阁的大门，云翩翩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钟珍。

    她用手拉住钟珍，很声的道：“喂，等下进了珍品阁，你可不许乱向邓哥哥要东西。我们都是有规矩的，今天轮到我陪邓哥哥逛坊市，要买也是买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我肯定什么都不要，全是你的。”钟珍冲着云翩翩甜甜一笑，看着她的脑袋，几乎有伸手去摸的冲动。这头骨的确是个上乘的好货色。阿婆了，如果有人无缘无故的送你什么礼物，千万不要拿，很可能他要的价钱更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