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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屋藏娇:他说,阿濛听话,我们是合法夫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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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是,邢凯现在无比地清楚,祁先生怀里抱着的可不是他的女儿。

    可不论是谁,能让祁邵珩这样寵着哄着,这个女孩儿一定不一般。

    “祁总。”眼前的场景,对于于灏来说已经多见不怪,招呼一声意在示意自己的上司邢医生已经来了。

    祁邵珩抱着女孩儿让她躺在了牀上,邢凯坐在牀前的椅子上开始帮这个特殊的病人看烫伤。

    白纱帷幔,只露了烫伤的手臂在外面,邢凯看着白嫩手臂上的大片红肿有一丝失神,只因祁邵珩刚才有意拉下牀幔的动作。

    一开始,他们进来的时候,祁邵珩就把怀里的人按在他的胸口上,看不到女孩儿真容,现在又有意用纱幔遮挡。

    邢凯瞬间了然:如此,是不愿让他怀中的女孩儿示人?

    好强烈的占有欲!

    可,邢凯又觉得不对,这人可是祁邵珩,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想要在他身边,艳丽桃花处处可开,这样的男人会只钟情于一个女人?

    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。

    祁先生有意遮蔽,即便看不到女孩儿的脸,但就单单一只手臂,白嫩如莲藕,也可以猜想到不是倾城必然绝色。

    总之,祁邵珩的女人不会差。

    就像外界的传言绯闻中,和他有关系的每个女人,哪个不是一般人看来可望不可即?

    星际娱乐的蒋经理——蒋曼;

    法律界的风云楚翘——叶夏青;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外界传言的,和祁邵珩有联系的女人,没一个普通角色,且,各个风姿绰约。

    这奢侈资本家的复杂男女关系,容不得他这样的普通人可以窥探猜测。

    开水烫伤,还是大面积的,先是红肿地厉害,也许水温太高,而后,竟然开始慢慢渗出血丝。

    先取了碘伏,酒精消毒棉球,邢凯尽其所能的动作轻柔,但他清楚这痛还是厉害的。

    这样严重的烫伤,先不要说是女人,男人都会痛得呻.吟出声,可此时躺在牀上被白纱*幔遮挡下的人,大半天连一丝抽气的声响都没有发出。

    祁邵珩坐在牀的外沿上,握着女孩儿纤细白嫩的手,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,于灏懂,上司这是隐忍着有怒气的。

    可就算祁邵珩脸色不好,医生该问的还要问,“这是怎么......”

    祁邵珩先一步回应,“开水烫伤。”

    邢凯惊愕,开水烫伤能烫地这么严重?还是,如此的大面积。

    给伤患上了药,裹好纱布,邢凯用签字笔写了药单,以及注意事项。

    边写他边说,“上了药,红肿过后会起水泡,也许会大面积出现蜕皮,这都是正常现象,不必慌张。”

    见祁邵珩在听,邢凯继续说,“小姐烫伤的厉害,最近一定要注意忌口,尤其是生冷辛辣,更是不能碰。皮下组织愈合期,饮食要以清淡为主,少油盐,多补充蛋白,和维生素C。”

    见男人点头,邢凯起身道别,最后叮嘱一句,“如果烫伤恶化,一定要尽早入住医院,好好观察。”

    “嗯,有劳。”

    尽管疏离,可祁邵珩多了客气的语气让邢凯微怔,一直以来给他看病,向来也没见过他向今天这样客气过。

    “应该的,应该的,祁先生您太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祁邵珩起身对外面的人吩咐:“于灏,送邢医生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出了宜庄,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,邢凯上车点了支烟,他隔着车窗打量这处宜庄别墅区才想起,作为祁邵珩的私家医生,他唯一的一次被叫来这儿,不是因为他,确是因为一个重度烧伤的女人。

    金屋藏娇吗?

    邢凯摇摇头,有钱人的游戏,他们寻常人多想无益,发动引擎,灰色的路虎在夜幕中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宜庄。

    邢医生走后,一楼客厅里,程姨吩咐人收拾了碎了一地的紫砂壶碎片。

    这尊紫砂壶是祁邵珩去年在莲市工美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买下的,当时带回来的时候,程姨偶然看过标价,317万成交。

    觉得摔了可惜,不单单是因为价格,主要还是上乘的精致工艺。而且,看得出祁先生很喜欢。

    可今晚,它烫伤了太太,程姨见祁邵珩望着佣人收拾一地的碎片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收拾中,有佣人嘀咕,“这么好的紫砂壶,竟然就这么碎了。”

    声音低微,可还是被祁邵珩听到了。

    起身,男人冷笑着说,“碎就碎了,要是砸碎紫砂壶能让她出气,买给太太,每天让她砸!”

    每天一个珍品砸着给太太玩儿?

    这嚣张的话也只有祁邵珩敢说,只是被迁怒的佣人突然遭到主人斥责,瞬间心惊胆战,大气都不敢再喘。

    程姨急忙使了个眼色,叫他们收拾完赶快退下。

    祁邵珩很生气,宜庄的佣人突然意识到,今晚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主人是真的动了怒气的。

    本职工作做完,没人敢在客厅里继续逗留,全部退下。

    凌晨3:30宜庄终归恢复了沉寂,祁邵珩孤身一人坐在客厅里,不是不回卧室,而是因为刚才的一个小插曲,烦心地很。

    就在邢医生和于灏前脚刚出了卧室,祁邵珩掀开薄纱*幔去看牀上的人。

    长发散乱枕间,以濛因为疼痛身体极度地蜷缩在一起,不停地颤抖。

    疼,一定疼的厉害,可是她宁愿嘴上咬出鲜血也闭口不痛呼一声,不是伪装坚强,她是在向祁邵珩表示无声的抗议。

    以濛就是如此,越是怒,她越是静,实则(性)子烈的很。

    也许和曾经的自闭症有关,这种扭曲的安静是极端排外的目空一切,她排斥任何人的接近,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祁邵珩。

    以濛躺在牀上,宛若岸上脱了水的鱼儿一样大力喘息着。

    不想回想,可刚才的一幕不停地反反复复地在她脑海里上映。

    客厅的软榻上,他死死扣着她的手腕,吻得那么深,从嘴唇一直到脖颈,到耳际,耳廓,再到锁骨,持续向下.....

    被压在身下,以濛震惊得意识到祁邵珩对她真的是有(欲)望的,荷尔蒙混乱下的,男欢女爱的(性)欲。

    震惊之余,以濛挣扎不了,挣扎不开,只能任由他为所(欲)为。

    可是,他的吻那么烫人,那样的有技巧,以濛以为她会被毁在那样情(欲)的(欲)海里。

    她那么恭敬地对待他,她当他是自己长辈。

    但是,他竟然如此把她亵玩与股掌间。

    吻她,咬她,不停地啃噬着她的敏感点.....

    甚至在客厅就要那样轻薄她......

    祁邵珩把她当做了什么?

    即便是做他利益熏心的棋子,她也是有自尊的,和他那些所谓的绯闻女友不一样,不是用来供他发泄(欲)望的。

    他不能这么对她。

    绝对不能!

    苍白如百合花的唇,有血迹自上面滴落,在洁白的*单上晕染开来。

    祁邵珩内心一疼,拿了毛巾就去擦拭她嘴上的血迹,却听被疼痛折磨的精疲力竭的人说,“你,别过来。”

    以濛说,“你,别过来。”

    眼神冰冷,除了防备里面隐隐有痛恨。

    而这痛恨,刺痛了他。

    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,以濛漠视着他,一边因为疼痛喘息,一边对他说,“祁邵珩。”

    她第一次叫他名字,一字一字,因为伤口疼说得慢,从齿缝里逼出来,带着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以濛说,“我......和你签的是......股份让.....权书,不是卖身契,你,怎么能,怎么能....这样对我!”

    喘着气,她断断续续地说给他听,可言语间的冰冷没有因为她的虚弱减弱分毫。

    祁邵珩坐在牀沿上,还是尊重她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。

    “阿濛,别这么说,下午领了结婚证的,我们是合法夫妻。”他在笑,这笑有些凄薄。

    “谁.....和你是......夫妻?一年的协议而已,为了牟取利益,不惜....让自己的侄女嫁....给你,祁邵珩,这话说出来......你不觉得....无耻吗?”

    “阿濛,怎么能这么任(性)得说你丈夫呢?”

    丈夫?

    “不,你不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阿濛,听话。我们是合法夫妻,下午就是了。”他伸手去扶她的肩,却被她躲开,“别动我!”她瞪着他,“祁邵珩,你别动我,别动我......”

    嘶哑虚弱的嗓音,以濛死死咬着下唇,伤口越来越深,凝聚成血珠,一滴一滴地往下落。

    砸在雪白的软枕间,开出朵朵触目惊心地红花。

    祁邵珩一惊,急忙顺着她劝哄道,“不说,我们不说了。阿濛听话,好好休息,好好休息,休息好了我们再说。”

    拿着毛巾帮她擦拭干净唇上的血迹,却被以濛转身避开。

    祁邵珩手指一僵,叹了口气,帮她拉高被子,遮住了她一脸的苍白和眼神中的幽恨。

    看不得她排斥自己,但祁邵珩更看不得她受伤的疼痛。

    她需要空间,他给她。

    已经不想再逼迫她。

    蜷缩在牀上的薄被下,以濛用没有受伤的手臂颤抖地抱紧了自己。

    ——如此狼狈的她,简直就像是一个供人玩弄的*。以濛苦笑,情绪被人掌控能怎样?一次次被算计又能怎样?其实,最恐怖的事情她没有想到,一个自己对之毕恭毕敬的长辈竟然对她起了‘欲’念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现在坐在客厅里,祁邵珩知道今晚自己的举动强势,到底是有些心急了,她排斥也是应该的。

    点了支烟,祁邵珩一边抽,一边望着窗外一大片寂静的夜色不知在想着些什么。清冷的月华洒了他一身,远远望去修长挺拔的身影透出寂寥和落寞。

    烟雾缭绕间,一支烟已到了尽头。

    不够,远远不够,他的烟瘾总是和她息息相关,见她如此排斥,他便又忍不住抽烟了。

    越抽越凶。

    望着指尖的那抹火星,祁邵珩惆怅,这烟到底什么时候能戒掉?

    怕,又是遥遥无期了。

    不知抽到第几支烟,此时已是凌晨4:00,上午7:30祁邵珩和盛宇高层有个会议,但是现在的他一丝困意都没有。

    久坐姿势不变,他的胳膊有些酸痛,站起身掐灭了烟,祁邵珩上了3楼。

    3楼除了客房,就是以濛的卧室。

    祁邵珩站在以濛的卧室门口,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由于他的提前吩咐和安排,这里已经少了很多东西,像是小姑娘的衣物,衣柜......

    甚至,现在如愿以偿以濛现在睡在了2楼的主卧,而他却被排斥在了门外。

    看见牀上微皱的牀单,祁邵珩猜到以濛今晚是来过这里的。

    想在她牀上躺上一躺,再次低头,却被沙发角落里的一抹红色吸引住了。

    拧着眉,祁邵珩走到沙发附近,弯腰俯下身,摸索着捡起被丢弃在地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是结婚证!

    他和以濛今天下午刚刚拿到手的结婚证。

    下午刚拿到手,就被她随意丢在这里。

    修长的指按上眉骨,祁邵珩叹气:到底是小女孩儿,没一会儿省心,东西不知道好好安放。

    向前走了几步,打开书桌上的抽屉,只见,里面大小不同的笔记本、以及琳琅满目的小物件被女孩儿摆放的整整齐齐,井井有序。

    说她不会安放东西,倒像是他在自欺欺人了。

    拿着被乱丢在地上的结婚证,祁邵珩猝然一笑,只是这笑不达眼底。

    这些整整齐齐安放在抽屉里的东西,其中一样被一块柔软的刺绣巾帕悉心包裹着,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祁邵珩伸手触上去,隔着巾帕感到坚硬的光滑的质地,他不难猜测到应该是玻璃易碎制品。

    想看看他的小妻子悉心存放着什么宝贝,取了柔软巾帕,精致的蓝紫色琉璃相框尽显眼前。

    这个相框祁邵珩是见过的,前两天他帮以濛整理随行背包,这个相框就在里面,而且,其中的照片是17岁的她和18岁的宁之诺。

    阳光下,少年少女相依相偎坐在绿茵茵的草坪上,笑容灿烂而美好。

    握着相框的手指骤然抽紧,祁邵珩怒极反笑。

    以濛和他的结婚证被随意丢弃在沙发角落里,而她和宁之诺的照片却悉心包裹在刺绣巾帕里。

    在他小妻子心里,孰重孰轻?一看便知,甚至连丝毫悬念都不存在。

    讽刺吗?

    讽刺,祁邵珩冷笑一声,有气,但是他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妻子发作。

    可闭上眼,回想起今天晚上客厅那触目惊心的一幕,祁邵珩只剩无奈。

    他吻她,情动伊始,见她白.皙如玉的脸上泛起旖.旎桃红,艳丽倾城。

    他突然欣喜,知道吻着她,她不是没有感觉,愈发深吻,愈发难以自控,极尽全力地缠.绵,他想带着他的小妻子尝尽相濡以沫的美妙意趣。

    闭着眼,吻她,他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沉.沦在蜷缩的情海里充满享受,可是睁开眼,他对上的却是一双惊恐的眼睛,即便他的小妻子眸中含着盈盈水光,可那不是因为情动,是因为......

    他还没有想明白,恍惚中似是感觉到被他亲吻过的白嫩手臂伸向了桌面。

    吻着她,祁邵珩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,惨剧就已然发生。

    只听,耳畔“啪!”地一声滚烫的紫砂壶落地,带着蒸汽的热水洒向他身下人的整个手臂处。

    “阿濛!——”

    他心疼极了,低吼了一声,就要抱起她。

    可祁邵珩抱她的时候,看到了什么?

    痛地嘴唇发白,痛得快要窒息的女孩儿竟然释然得勾起了唇角。

    是的,她笑了。

    当时因为她被烫伤,急坏了的祁邵珩,根本来不及细想她的这些情绪。

    现在冷静下来,他终于知道了,以濛为什么释然的笑;还有她在与他深吻中伸向桌面的手臂又是为什么?

    真相很残酷:他的小妻子宁肯选择被开水烫伤,痛得浑身颤抖,也不愿意接受他的亲吻。

    可见,她有多厌恶他。

    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书桌的抽屉,祁邵珩攥着手中的结婚证骤然抽紧。

    他才是她的丈夫,他们是合法夫妻,既然如此他的妻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身份?

    骄纵、寵溺未尝不可,但是这些最基本的道理他必须让她明白。

    怒火淤积,祁邵珩起身就向楼下走。

    2楼。

    推开卧室房门,扯开白纱牀幔,一把掀开牀上的薄被,向来行事决断、说一不二的祁邵珩却在这一瞬间犹豫了。

    牀上。

    睡梦中的女孩儿蜷缩着身子,没有防备的她,纤瘦娇小,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单手紧紧抱着自己。

    刺绣的软枕上未曾干涸的血迹混着泪痕氤氲出一道道水花,尤其是以濛手臂上缠绕的雪白绷带,生生刺痛了他的眼。

    哎!

    叹一口气,他还怒什么呢?

    千万分的气愤也抵不过对她的一分心疼。

    这样脆弱的她,他还怎么忍心苛责她。

    拿起桌上的毛巾,祁邵珩坐在牀侧,帮她擦拭着唇上的血迹,脸上的泪痕。

    知道他的妻子爱干净,什么东西都收拾地整整齐齐的,略微有点小洁癖。

    祁邵珩抱起她取了她枕着的枕头,换了干净的给她,见以濛蹙眉,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,他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,直到她睡安稳了,才给她盖好被子。

    染了血迹和泪渍的软枕被他丢进了浴室的洗衣筐,换了睡衣,祁邵珩上牀把折腾了他一.晚的人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“坏东西!”在她耳边低低斥责,望着她沉睡的侧脸,祁邵珩问,“阿濛,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?”

    黑暗中,是无尽的叹息。

    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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